134、①⑨
  聂九罗攥刀的手下意识在地上一撑。

  往常, 她也使过这个招式,一般都是借力侧翻、腾起身子,这次不一样。

  这次, 只是略一用力,整个人就已经翻身而起,身体轻盈便捷到不可思议,而且, 真如邢深所说,毫无痛感。

  她的肩膀之前被白瞳鬼抓过, 左臂为受过伤, 也一直被呵护, 所有打斗招式都尽量不借左臂的力,但现在, 整个身体有一处是滞涩和拖后腿的, 任何动作都流畅到行云流水一般。

  那两个枭鬼试图扑上来摁住她,可那动作, 迟钝地像两只傻瓜, 陪她喂招都嫌太小儿科了, 聂九罗一巴掌掴向中一个, 同时回旋扫腿,踹向另一个。

  原意是一打, 两面防御, 然而让她震惊的事又发生了,两个成年枭鬼的体重, 到她手里跟两颗梨似的,一个被巴掌掴得踉跄栽倒,另一个直接被踹飞两三米远。

  她使多大力啊。

  有那么一刹那, 聂九罗觉得好爽,爽到无言喻:越是高手,进阶越难,只有功夫练到当程度的人能体会到这种四肢百骸如被水洗的畅快——前看武侠剧,她不太理解东不败,为了练神功把自个儿都给宫了,值得吗?

  现在有点理解了,睥睨所有、碾压一切的自负感油然而生。

  她转身看向烽火台的向。

  那头的战局已呈白热化,但一目了然、胜负已分:有人正在被拖,有人嘶吼着和白瞳鬼或枭鬼抱作一团、做最后的无望挣扎。

  炎拓呢?

  看到了,他被白瞳鬼给缠上了,身上血迹斑斑:白瞳鬼的指爪,可轻松豁开最坚实的牛皮呢,形之下,人的力量,人的指甲,都太脆弱了。

  聂九罗喉底低喝一声,身形如电,顷刻间奔冲过去,下一秒,已经到了那个白瞳鬼身后了,她想也不想,两手齐,控住那个白瞳鬼的脑袋,往一转。

  咔嚓一声骨骼碎响,连炎拓自己都搞明白:刚刚这白瞳鬼还是脸正朝着他的,怎么突然间,就变成后脑袋对着他了。

  场子里有一两秒的寂静,炎拓终于看见她了:“阿罗?”

  聂九罗确实还留有神智,听得懂话,也认识他,但他不重要了,她垂在身侧的双手兴奋地蜷动着,脑子里突突嗡响:还有谁?都来,都来吧,她现在痒,手更痒。

  大概白瞳鬼被杀,对释放的信息素是不同的,场内几只白瞳鬼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头来了,最近的两只白瞳鬼当即放开手爪下的人,直向她冲了过来。

  哇,两个呢。

  要一打了!

  聂九罗兴奋到血脉贲张,简直是想仰天长笑,她无暇顾及炎拓惊愕的目光了,不躲不避,直直迎着这两个冲了上去。

  你们不是动作很快吗?不是动起来如一团鬼影吗?现在看来,也就稀疏平常啊。

  近前时,聂九罗双手猛然张开,一边一个,准确抠扒住两人咽喉,往内狠狠扣撞,与此同时,去势不停,脚下蹬跃,一个纵身站上残墙,这松开手,转回身子。

  那两个被撞得几乎晕过去的白瞳鬼,身子软软垂落,又挣扎着试图爬起。

  聂九罗哈哈大笑。

  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,原来“疯刀”是这个意思,人疯起来就是一把神挡杀神的利刃,但她控制不住:去特么的顶级掠食,现在这地下,还有谁能奈何得了她?

  邢深也挂了彩,胸腹间连吃几爪,火辣辣地疼,原本都已经在被拖的途中了,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