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
  康熙三十六年三月十九日,刚刚病愈的康熙不顾身体虚弱执意回京,大阿哥胤褆和众臣下劝阻不住,只得一路命人随时左右,定时安排请脉。四月初一日,康熙帝离宁夏往白塔,经双河堡至黄河西岸,四月十五日抵狼居胥山。

  远在京城坐月子的婠婠也收到了蒙古和西藏两方面各自传来的消息,葛尔丹和蓝齐儿的独生子已经安排好了,养在补天阁,等到培训过后,再将人放回蒙古去。西藏那边传来的消息就有些棘手了,第巴见葛尔丹已死,蒙古各部臣服,便派使者像康熙送出□喇嘛早已亡故的奏报,如今人已经在路上。

  婠婠看完手中的密件,递给跪在地上等待吩咐的暗卫,“传令补天阁刺客,不惜一切代价,务必截杀第巴派出的使者。”

  “遵门主圣谕。”暗卫说完就立刻离去,传令去了。

  婠婠坐月子坐的都快发霉了,她看着床里面红包裹皮儿里的婴儿,眼中闪过一道暗光,慢慢抱起他,脸上带着一种看不清的神色。

  自那日太子回到毓秀宫之后,就听说金鸡纳霜丢了,再想到昨天晚上太医院的那一出闹剧,那里还不知道他是被他那几个兄弟联合给耍了呃!若是趁他在的时候来偷药,绝对是不可能的,所以他们联合了起来。

  但是,胤礽皱了皱眉头,他最担心的是他们是怎么知道汗阿玛病了,需要金鸡纳霜的?难道是毓秀宫里出了内奸?胤礽还没意识到那个在他眼里永远有勇无谋,有眼无脑的大阿哥会是这次的导火索。

  太子连忙命人召索额图进宫,说是有要事相商。

  不久,索额图便进宫了,哪怕还未到夏季里,索额图也是满头大汗,因为听到宫里传来消息,说是昨晚太子和十阿哥、十四阿哥被困在太医院检查,怀疑得了时疫的时候他就心中不安,再加上还没上朝,太子就早早的派人让他进宫,看来是真的出事儿了。

  “舅公,快别多礼了,出事儿了。”胤礽一把抓住刚要行礼的索额图,将他按在凳子上,神色略有些不安,慌乱中杂夹着焦躁。

  “出什么事儿了?”索额图心中隐隐有着猜测,刚才进毓秀宫的时候,气氛不是一般的紧张,听小顺子说,太子正在排查毓秀宫里的内监。

  “那个药被偷了,孤已经派人出城拦截了,可是能不能拦住,就不知道了。”胤礽的话里带了点儿灰心的味道,听天由命的姿态十分明了。

  索额图一下子愣住了,看来皇上那边儿定然是要知道了,但是此事还是有转圜余地的,他想了想,计上心来,压低身子,凑到胤礽的耳边,轻声嘀咕着。胤礽一边认真听,一边不住的点头,脸上也慢慢露出喜色。

  且不说太子的毓秀宫里是如何气氛紧绷,只说众位阿哥如今的心思都各不一样,但是他们唯一相同的最终想法就是,扳倒太子。

  四月初一日,宫总管太监收到康熙的谕旨,命其将之记录在起居注中,谕旨中表示:康熙这次率师亲征,除剿灭噶尔丹外,也是为了收服边外厄鲁特蒙古各部落,以为万年之计。

  四月二十一日,康熙帝班师,于黄河西岸登舟启行,经伯都纳、济特库,二十五日登舟陆行。

  在回师途中,康熙帝作《凯旋言怀》诗,诗中写道:“黄舆奠四极,海外皆来臣。眷言漠北地,茕茕皆吾人。六载不止息,三度勤征轮。边拆自此静,亭堠无烟尘。兵革方既偃,风教期还淳。兴廉遵昔轨,崇文育群伦。所用惟才俊,非仅荣簪绅。尔俸与尔禄,脂膏出细民。永念固邦本,不愧王国宾。”

  随后,康熙又在给宫中总管太监的谕示中,再次表露了自己的心境,他说:噶尔丹已死,各部都已归顺,大事已毕。联两年之内三出沙漠,栉风沐雨,并日而餐,不毛不水之地,黄沙无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