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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你。”

  贺骁喉头被哽了下,再说话时声音有些沙哑,“是我。”

  齐厦像是有重重天雷劈在头顶,目光一刻不离地锁着贺骁的眼睛,“怎么能是你!?”

  齐厦这时候脑子已经有些恍惚。

  但恍惚间仍有些声音在耳朵边上吵得人烦不胜烦。

  一会儿是他经纪人。

  “人家董事长公子很喜欢你的《雏鹰》,也算你半个粉丝,你见见又怎么了,端得跟个贞洁烈妇似的。”

  还有贺骁曾经对他说的:

  “我也是你的粉丝,《雏鹰》我从头到尾都看完了,就为看你。”

  那个被称之为族徽的石雕,在那个噩梦般的夜晚,齐厦被人抱出去的时候曾经片刻清醒中的一瞥见到过。

  他当时脑子什么都分不清,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,在做什么,又是在哪里,可是只是一眼,那狰狞凶兽的面目,他记住了。

  只是印在脑子里,这么多年,这个东西是真实存在还是他梦中臆造,他从没分清过。

  他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得以重见,居然是在贺骁母亲的家里。

  他想宽慰自己这只是个误会,可贺骁没许他躲。

  齐厦此时脑子乱成一团麻,真实残酷得让他无法接受,但可笑的是有个念头居然一闪而过:那个人是贺骁,那么他也算是从头到尾都只有这一个人。

  甚至优先于他受辱的事实,齐厦这时候最大的激愤莫过于这件事否定贺骁本身,他不可置信地嘶吼出声,“你怎么能做这种事?”

  怎么是贺骁?怎么能是贺骁?

  这是他最寄托了所有的信任和感情、还想要寄托一辈子的人。

  但贺骁凝住他的目光沉郁得如此真实,齐厦觉得自己好像由始自终都被一张网罩住,全世界都颠倒错乱。

  这是给了他八年噩梦的人。

  他转开眼睛,而贺骁这时候低下头,沉声说:“那不是我的本意,我被下了药,我怎么可能清醒着伤害你。”

  这句话对齐厦来说像是满世界雾霾中的一道光,齐厦眼睛闪了闪,事实就是这样让人无奈,到这个时候,只要贺骁开口,他选择相信几乎是本能。

  而贺骁另一只手伸到身后摸了摸,拿出来什么递到他面前,“我以前对你说过,要是有天我对不起你,你就用这个收拾我。”

  齐厦转头,那是贺骁曾经送给他的匕首。

  没等他说什么,贺骁把刀柄塞到他手里,“这个承诺到现在还算数,但要是一刀下去我还活着,我们从头开始,接着好好过日子。”

  手心触碰到冰凉坚硬的金属,齐厦手指猛地瑟缩一下瞬间就闪开了。

  他不知道贺骁为什么会把这个随身带着,更不知道贺骁随身带了多久,齐厦胳膊抬起来按住贺骁的胸膛用力往外推,“你疯了!你走。”

  但贺骁胸膛坚实宛如铁壁铜墙,他手腕很快被贺骁握住。

  贺骁的声音透着浓得化不开的苦涩,“你在这儿,我能去哪?”

  贺骁深沉的双眼在车厢晦暗光线中死死锁住他,再开口时声音极为嘶哑粗粝。

  贺骁说:“齐厦,我这辈子没遇见过像现在这样让自己犯难的坎,我知道你也是,这次,你能陪我走过去吗?”

  你能陪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