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,心死。(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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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南部的炎热气候,一到中午,张元敏想继续睡都显得困难,她睁眼看着被笼子划分成一格一格的天空,长手长脚的躯体只能被迫关在狭小的狗笼里曝晒,过往的长发在那天被剪的参差不齐,久未进水的她,喉咙乾涩全身无力。

  她被关在这个笼子已经三天了。

  「你既然无想欲做人,想做精牲,林北成全你。(你如果不想做人,想当畜牲,老子成全你。)」张父说完就扯着她将她关入笼子里,张元敏知道他想看自己求饶,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求饶,明明第一天被关十二小时以后她就后悔了。

  张元敏第一次体会到无法自控膀胱的感受,无力的羞耻感,作为人的理所当然,在生理条件前面什么都不是,衣物在一泡尿的泡浸下湿了又乾、乾了又湿,一层又一层的尿骚味,张元敏只能大小便在衣物上,任由夏天的苍蝇缠绕在自己身边。

  她以为那个味道已经够难闻,两三天后,她才发现刚开始的味道已经算好了,日渐增加的排泄物,在中南部过分炎热的夏天发臭的更严重,她的下体似乎也因为细菌感染了,更无法控制排泄的状况,每尿一次下体就灼烧到不行。

  张母每天会帮她送一餐来,油腻的肉味让张元敏几乎一闻到就吐,笼子内屎尿味和腐烂的食物味,让她开始分不清哪一个味道更重,只是觉得鼻子全是那个味道,她天天伴随着屎尿过日,她开始害怕,就算真的出了这个笼子,她也闻不到这以外的味道了。

  「张欸,你嘛差不多咧,伊是做啥你欲安捏?(张,你也差不多点,她是做了什么你要这样?)」左右邻居本以为一两天就是极限了,见张父真的把女儿当成畜生养了三天也看不过去了。

  「查某囝我生欸,我欲创啥着创啥!未你的代志!(女儿是我生的,我想干嘛就干嘛!没你的事情!)」张父将所有人都赶出院子,张母则像他们家从来都没有女儿一样视若无睹,继续过她的生活,每天都在她的笼子边晒衣服,晒完就进去炒菜。

  几个人受不了味道,又不敢报警和神经出名的张父正面衝突,乾脆每天来张家拿水柱冲进笼子,想将屎尿冲乾净一点,冲完了训斥她几句,叫她别再乱大小便,就悻悻然地走了。

  到后来张元敏已经不记得她被关第几天了,原来人的意志力这么薄弱,不过几天她就已经全然放弃逃脱的希望,她闭眼认清了自己定位不过是这个家的畜生,在这屋子里只要不照张父的想法活着,她就与畜生无异,甚至连畜生都不如。

  一开始的屈辱羞耻、恨不得去死,到恐惧无助,最后在时间下磨成了认命接受,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那个味道了,但她的身体却比想像中更不肯屈服,依旧什么也吞不下去,张元敏吐到她已经不知道食物为何物,只感觉得到嘴里倒流的胃液。

  在张元敏日復一日开始她的一天时,铁笼忽然开了,她听着声音和那日夜期待过几百次开啟的笼门,一点动作也没有,反而觉得这不过是她其中一个热到產生的幻觉。

  「还不出来吗?想继续被关一辈子吗?」一向沉默寡言的母亲,长日以来头一次和她说话,张元敏这才发现这不是错觉,只是她也像马戏团里的大象被无数次的失败制约了,即便开了笼门也不知道该逃出去。

  张元敏眨了眨眼试图抽动着手指,却感觉全身关节早就因为,关在只能弯曲进入的笼中过久,扭曲到使不上力。

  张母见此,直接动手将她整个人拖出来,张元敏倒在地板上挣扎着爬不起身,只见张母拖了个准备多时的大铁盆,用简易的帘子围住勉强遮挡住外人视线后,就动手用剪刀剪去她身上发臭的衣物,接着将她拖进盆内。

  张元敏坐在铁盆子内一点反应也没有,任由母亲如小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