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楼下的小猫又叫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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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射出来的时候他喘得好厉害,过后很久都在平复,抱着她,意犹未尽地深埋在她体内。

  “诡计多端的坏男人。”她忍不住怪道。

  “你想再来一次的话,就趁现在骂个痛快吧。”但没等她回复,他先做出了决定,“睡了吧,明天还要早起。反正也不急在一时。”

  “我怕明天醒来的时候,你就会激情退却,又会像以前那样冷淡。”

  他反为此言笑,“你未免把男人想得太良善。或许你更该考虑,怎样让我在把你吃掉的时候,至少把骨头吐出来。”

  她将他踹开,翻过身望窗外,明知故问道:“明天扫墓,你还是决定去吗?”

  “去。你要是觉得累,在家歇着也无妨。”他又像八爪鱼一样,从身后缠上来,将她揽在自己怀里。

  “那我陪你去。”她再度挽起他的手,暂缓心底的不安。

  这夜谁都没有睡好。

  她整夜都在做各种各样的梦,又吐出泡泡骤然惊醒。每回睁开眼的时候都以为是天亮,却疲倦得像是彻夜未眠。窗帘被拉得很死,辨不出当下的时间,只有看时钟才能确认。

  这次是两点四十三分,还是没到天明。她很少在这个时刻还醒着,0、2、4、3,这四个数字给她古怪的感觉,像是坠进另一个世界。她生怕昨夜的事又是一场梦,在一片黑里胡乱摸索身边。还好,他还在。踏实的触感令她长舒一口气。她恰好摸在他脸上,小指略移,就挤入干燥的唇隙,撞上牙齿。

  “干嘛。”他沙哑的语声几能擦出火花。一时间,硫磺、硝石和木炭的比例混得正好。

  她不知所措道:“你……没睡啊。”

  他略一清嗓,答,“我睡不着。失眠。”

  “一直没睡着?”

  他不置可否,却道:“杳娘再睡一会吧。”

  “明天还要去吗?要不就休息吧。”她又问了一遍同样的话。

  “去。”他的态度依旧坚定,“对不起,我不该——”

  “你没有做错。”她勾起他的衣角,时不时轻拽。

  他许久都置之不理,后终于道:“不做了。再做更要睡不着。”随后,他讲起很有一贯风格的无聊话哄她入眠——《雷雨》里面,鲁大海咒他的资本家父亲周朴园断子绝孙,结果把自己咒死;徐志摩叫志摩大约是用典,因为南朝人徐陵在小时候,曾经有个名叫“志”的 高僧摸过他的头开光,说这孩子未来聪明……

  杳在这些怪诞的逸事里睡着,梦见自己变成他在大学时捡来的土猫。

  她原是他住所附近的流浪猫,偶然窜进他的家里,病恹恹又瘦骨嶙峋的模样,一见活物就怕得躲起来。他舍不得再将她放走,而是索性养下她,带着她去治病,打疫苗,逐渐喂胖,变成一只毛茸茸的大鸡腿,能身手敏捷地玩球,但其他时候仍笨得要死,尤其被他戏弄的时候。

  她陪伴了他整整两年,寒暑假来回两地,也不愿寄养给他人,一直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,最后因为钟杳出生,才忍痛将她送人。他那严厉的父亲又为此骂他玩物丧志,虽说比起后来捅出的篓子,倒宁愿他整日逗猫。

  他手上的两道疤都是被猫抓的。他觉得绝育太过残忍,一直没法下定决心,无可奈何地忍受着。他一回家,她就黏着他蹭,要么在沙发上仰倒,翻起爪子和肚皮撒娇。或是清晨醒来又热又闷,她趴在他头上,差点压得他断气。

  不得已,他用手帮她弄。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