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疤
她弯起来的眼睛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
  童眠温柔地笑起来,“说起来,我家也有一只小狗,下次带你见见。”

  一把抓住手腕,压倒在沙发上,天旋地转中,她感觉自己的头正好落在沙发的扶手上,被迫仰起,同时手臂被猛地举高。

  施以岸一只脚踩在地上,另一条腿强硬地分开她的双腿,保持着跪立的姿势。

  一只手死死地扣住她的两个手腕,试着挣脱了一下,完全动弹不得。

  身材与力量的差异在此刻暴露出来,他面无表情地靠近,扣着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。

  “你干嘛突然发疯!”

  童眠不明白,她不是正在好好地安慰他吗,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,下一秒却突然翻脸,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刺激到他了。

  施以岸咬着牙,眉眼透出一股阴戾危险的气息,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活剥。

  “啪嗒”。

  有什么东西落在了童眠的脸上。

  她本能地想伸手擦掉,但手仍然被禁锢着,只能靠湿润的触觉去猜。

  后知后觉地察觉到,那貌似是他的眼泪。

  他姿势不变,捏着她下巴的手发着抖,豆大的泪珠一颗又一颗地脱落眼眶,砸落下来。

  她的衣服上,脸上,还有露出的皮肤,满身的火气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眼泪浇灭。

  童眠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,“怎么了?怎么突然哭了?”

  施以岸哭得浑身都在颤抖,“不要,不要找别人。”

  “……等下,我什么时候找别人了?”

  “你刚刚说,”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觉得这很难开口,“你家的……小狗。”

  “哈?”童眠简直莫名其妙,“我说的是我家的萨摩耶啊,是真的小狗,你在想什么啊——”

  “那我上次去你家……”

  “客人来家里,而且又是来做饭,我怕它打扰到你,就交给邻居,让它帮忙照顾了。”

  他的眼泪一下子止住,堆积在眼眶,要落不落,刹那间醍醐灌顶,扣住手腕的手不自觉放松。

  童眠挣脱开他,对准他的胸膛用力一推。

  施以岸没做防备,猝不及防地被推倒,双手撑在沙发上,勉强支起身体。

  童眠拍了拍衣服,把褶皱抚平,从沙发上站起来,看他还维持着被推倒的姿势不动。

  她无语地说:“你想到哪里去了啊。”

  “……对不起。”施以岸慢慢坐起来。

  “这是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吗!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“下周都不要见面了。”

  童眠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包,作势要走。

  “等等!”施以岸抓住她的手腕,阻止她离开。

  童眠转过身,看着他扣在手腕上的手,“松手。”

  施以岸不为所动,声音不大不小,听上去很平静,“那下下周,还能见吗?”

  只是尾音有一些颤抖。

  “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
  “松手。”童眠冷下声音,又重复了一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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