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节
的人。周远川慵懒地陷进沙发里,一双长腿极嚣张地交叠搭在茶几上。

  走近后,才看清他眼角裂痕和唇角淤青。

  悠悠吐了个漂亮的烟圈,烟雾缭绕中颓废且极端的美感,他嗓音嵌着沙沙的颗粒感:“栖栖。”

  周小祖宗三天两头的挂彩,姜栖早已见怪不怪,径直在他旁边坐下,“你又跟谁打架了?”

  他想了会,扯动嘴角:“记不得了。”

  被他二不挂五的态度噎了下,姜栖不由暗咬后槽牙,“周远川你迟早被人打死。”

  烟烧过了头,周远川捻进烟灰缸里,笑得不甚在意,“怕什么,有你替我收尸。”

  约摸一小时后,被灌了不少酒,姜栖趁着空隙溜出包房,去洗手间补了个妆。

  掬了捧清水细细密密地洗手,水顺着指尖,落在瓷砖上,接着用全自动热风吹干机烘干。

  刚出洗手间,先入目的是双黑靴子。

  碳黑色休闲西裤挽了几圈,露出如玉石般雕琢而成的脚踝。卷裤脚虽然大为流行,但真正挽不出插秧气质的没几个。

  清瘦,莹白。只看着,就让人心痒难耐。

  他穿着黑色套头卫衣,设计简洁凛冽,左胸口标着某知名品牌的logo,肩形线条流畅好看。

  雅白灯光下,他倚着墙摆弄手机,似乎在等人。

  听见声响抬眸,轻描淡写地瞥向她,天生凉薄的嗓音吐出一个字,尾音若有似无的勾着笑,“巧。”

  “你怎么在这?”她抬腿走向陆时云,对上他潋潋盈盈的眼睛。

  他回的简洁:“篮球赛庆功宴。”

  姜栖张了张嘴,正要说话,洗手间出来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互相推搡着,不小心被撞到。

  身体止不住前倾,跌进他的怀里,他的气息瞬间充盈在她呼吸里。

  似乎不太习惯与人肢体接触,他微拧下眉,却没推开。

  她充其量才到他下巴,陆时云垂眸,怀里的女生身骨娇小,依稀可见她纤背上清瘦的两枚蝴蝶骨。

  他忍不住问道:“你吃什么长大的?”他怀疑这小姑娘光顾着吃糖去了。

  姜栖胡诌道:“可爱多。”

  陆时云胸膛微震。她抬手攥住他的卫衣领口往下扯,他顺着力道折下腰:“陆时云,你该不会是在勾引我吧?”

  他轻笑,如珠玉落于白玉盘:“很明显吗?”

  没料到他这么直白,姜栖手上力度不由一松,她笑意恶劣:“你猜我会上当吗?”

  陆时云揽上她的腰肢,两人相距不过毫厘,“我打赌,你会。”

  她嗤笑:“太自负的人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。”

  “不是自负。”他扬起清浅的笑,“是笃定。”

  围棋里黑白两棋相互包围,只有吃掉对方的棋粒才能救活自己,这样的情形叫做对杀。

  听见不远处有人叫她,周远川走近揽上她的肩,“干嘛呢,都等你喝酒呢。”

  目光悠悠一转掠过陆时云,对上那双清凌凌的眸,猛地神思涣散,脑中零零碎碎的记忆逐渐拼凑起来。

  周远川十五六岁时,认识一大群狐朋狗友。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灯,只要不太过,只要肯出钱,帮忙出面打个架是常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