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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沈眠拧起眉,问:“你们少主,是不是下山去了。”

  “恕奴婢无可奉告。”

  沈眠兀自往外走去,那几个侍女不敢动他,拦又拦不住,正着急,忽而屋顶上传来一道苍老的嗓音。

  “你这小娃娃是什么人,老夫怎么不曾见过,又为何从老夫徒儿的房间出来。”

  沈眠一怔,眼眸看去,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正坐在屋顶上,手里提着个酒葫芦,仰头喝了一口酒。

  沈眠抱拳道:“晚辈沈淮,是魏大哥的……挚友,见过前辈。”

  那老人家眯起眼看他片刻,却摇摇头,道:“老夫瞧着不像挚友。”

  沈眠便微微一笑,语气添了几分真诚:“前辈果真慧眼如炬,晚辈与魏大哥其实已经互许终生,两情相悦,听魏大哥说,老先生您是性情中人,故而携晚辈前来拜见。”

  老人又仰头灌了一口酒,只转瞬之间,便到了沈眠跟前,一旁的门人侍从各个跪拜在地,直呼“门主万福”。

  老人直直盯着沈眠,眼神锐利,道:“你这娃娃生得好,却不老实。”

  沈眠一怔,这人竟不吃自己那套。

  “你方才说,我的傻徒儿倾慕于你,老夫是信的,你这娃娃,一副皮囊倒也称得上颠倒众生,老夫若是年轻个几十年,说不得也要着了你的道,只是小娃娃你对我徒儿……”

  老人缓缓说道:“只怕是利用居多。”

  沈眠眸色冷清,淡淡说道:“前辈这话说得蹊跷,我与魏大哥相识久矣,不曾求他办过什么事,就连来暗门,也是被他强行带来的,谈何利用。”

  跪在旁边的几个婢女面露惊恐,忙呵斥:“放肆,怎敢对门主无礼!”

  那老者哈哈大笑,道:“老夫没有你们年轻人伶牙俐齿,只是好歹多活了七八十年,这双眼睛不曾看错过人。”

  他道:“你这娃娃,多情,亦无情,生着七窍玲珑的心肝,奈何谁也不放在心上。”

  沈眠抬起眸,淡道:“前辈过誉。”

  “老夫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,只是这一生眼看着到了尽头,只剩下魏霆这么一个傻徒儿,费心养育了他二十年,就指望他传继衣钵,若被你这妖孽祸害了,实在不甘心。”

  沈眠:“……”

  沈眠道:“前辈若不放心,晚辈这便告辞,还望前辈送我一些盘缠,我也好回永乐侯府。”

  那老者又仰头饮了一口酒,浓烈的酒香飘散出来,他笑道:“你这娃娃,倒也天真。”

  一旁的婢女战战兢兢,说道:“紫云峰,暗门府,人间阎罗殿;鬼留魂,人留命,生死不由天。”

  沈眠眉头一蹙,道:“看来,前辈是要留下晚辈这条命,前辈既然知晓魏大哥倾心于我,不怕他知情,届时断了这师徒情分?”

  老人敛了笑,道:“你自己坠下山崖,与老夫有何干系。”

  “魏大哥会信么?”

  沈眠道:“他特地安排婢女守着我,如今他暂代门主,暗门上下唯他是从,谁敢动我一分一毫,倘若我出了事,最可疑的人,就是前辈你啊,即便没有证据,无法向前辈问罪,却免不得心生嫌隙,就为了区区一个我,哪里值得。”

  老人听他细细分析利弊,言语间,好似在为他着想一般。

  他笑道:“你这娃娃着实厉害,连老夫也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