擂台
窗前来:“是楚尚书泄露出去的吧?连这摆擂台的法子,都是他教的?”

  楚谣也走到窗前,攥了下手:“金爷何出此言?”

  金鸩脸sè难看:“我与他定下了七日之约。他说有办法教导好段冲,就是这样的法子,想bī着段冲认错,从牢里出来打擂台?”

  楚谣微讶,抿chún不语,听上去的确是她爹的行事风格。

  见金鸩准备去找楚修宁理论,寇凛忙不迭道:“金爷,按照你们的约定来说,我岳父此举不算犯规。”

  金鸩薄chún紧紧一抿,碍着楚谣,只在心里骂了句“卑鄙小人”,“但我要的是段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,发自内心的悔改,而不是被迫低头。”

  寇凛试探着问:“也就是说,段冲会低头?”

  “不会。”金鸩太了解他了,“段冲脑子里就一根筋,一旦拧了很难扳正,除非我上擂台去,快被徐珉给打死了,不然他绝不会低头,和我拧到底。”

  “那您上不上擂台?”寇凛再问。

  “不上。”金鸩拧起来也不遑多让,“bī迫来的低头没有任何意义,何况……”

  他宁愿丢脸,宁愿接下来焦头烂额的应对各方试探与刁难,也不要楚修宁如愿。

  *

  徐珉说到做到,真在山脚下人来人往之地,请人搭建了一个擂台。

  擂台离地三丈,台面宽两丈长三丈,披红挂绿,十分扎眼。

  一派风流潇洒的徐淼抱剑站在擂台上,本身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。加上徐珉的推波助澜,约战一事在岛上造成极大的轰动,更是引得众多岛外人纷至沓来。

  一连摆了六日,不见金鸩一方有任何动静。

  第七日,也是约定的最后一日,从早上起,擂台方圆数丈便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,里三层外三层。

  有的人特意带了凳子来,等时坐下,需要朝擂台看时,可以站在凳子上。

  从上午等到晌午,再从晌午等到下午,眼瞅着日头逐渐向西面移动,即将落入海中,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氛开始在人群中蔓延。

  围观者中,多半是麻风岛的常驻岛民和商户。

  起初,他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,想看“盖世悍匪”怎样吊打“雁荡公子”,想知道段冲究竟是怎样撅断徐淼手中宝剑的。

  但随着金鸩一方迟迟不迎战,他们开始慌了,开始认真揣测传言的真实性。

  难道段冲真的和金鸩决裂,还被下了毒囚禁起来了?

  难道金鸩真的命不久矣了?

  他们该怎么办?

  近来四声剿匪的消息甚嚣尘上,身在麻风岛,他们根本没在怕的。

  可若传言为真,麻风岛怕是危险了。

  他们是不是要提早做打算了?

  坐在前排喝茶的徐珉仰头看一眼天sè,听着人群中的窃窃私语,眼神有些得意,对右手边的陈七道:“七娘,咱们也得重新打算打算了。”

  陈七微微皱着眉,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水囊,喝了口水,不说话。

  徐珉再扭脸看向左手边的三和藩少主染谷一郎,以东瀛语说了几句话。

  染谷一郎烦躁道:“我现在最关心的不是军火买卖,是何时才能报仇,我这几日连着见到他好几次,每次都挑衅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