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
的,沈嘉言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:“嗯,比命重要。”

  能让他用命护着的人,尉迟砚的脑海里一瞬间想到了梵音,只是下一秒却又自己否定了。梵音此人,一心向佛,哪里装得下其他?更别提他一向克己守礼,根本不可能在宫闱之中同沈嘉言做出这种事情。

  见尉迟砚也没能问出个结果,皇上挥了挥手:“继续行刑。”

  那侍卫应了一声“诺”,棍子还没有落下,便听见一个清冷的男声:“不必问了,那个人是贫僧。”

  那声音明明不大,却震得每个人心血翻涌,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表情。

  就连皇上都被这个消息震懵住了:“国师,怎么会是你?你可是我朝的圣僧,怎么可能······?莫不是你为了救你的徒弟,所以编造的谎言?”

  “陛下若是不信的话,可派人检查苏亦尘的肩胛骨处,是否有一颗小小的红痣?”梵音极其冷静地说道,只有偶尔瞥向沈嘉言的眼神里,才隐隐能窥见那么一丝焦急。

  一内侍检查完后,回禀道:“回皇上,国师说得一字不差。”

  皇上手猛地一拍桌子,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:“梵音,你身为朕的国师,却在朕的皇宫之中干出如此荒谬的事情,你该当何罪?”

  “是臣的错。”梵音毫不犹豫地就认下了罪责,“可不管是什么错,都是臣一人之过,与他无关。他已为臣受了五十六棍,还请圣上就要罚罚臣一人,放了他。”

  皇上怒气冲冲地指着梵音的鼻子:“梵音,你以为朕不敢罚你,是不是?”

  “臣不敢。”梵音低垂下眼眸,“臣自知罪孽深重,故而特来向圣上辞去国师的职务。还望圣上允许。”

  梵音此话一出,皇上就是有多少火也在一瞬间被浇灭。祈福、祈雨、占卜······哪一样他都离不了梵音。

  梵音这就是在威胁他。但最让皇上憋屈的是,他明明知道梵音是在威胁他,却依旧要被他威胁。

  皇上清了清嗓子:“辞去国师的职务就不必再提,但你毕竟也是犯了错。这样,朕近日收到北部的奏折,说是他们那儿瘟疫灾情严重。朕就命你去治理那瘟疫,算作惩罚。你可有异议?”

  “臣接旨。”梵音眼神毫不掩饰地望向沈嘉言,“现在臣可以带人走了吗?”

  皇上憋屈地挥了挥手:“带走吧!”

  梵音小心翼翼地托起沈嘉言的脖子和腿,避开沈嘉言受伤的地方,把人给抱了起来。然后,一步一步,走得稳当而又坚定,像是他怀里抱着的,就已经是他的全世界一样。

  沈嘉言躺在梵音的怀里摸着他的眉眼忍不住问道:“师父,小音是谁?”明明就是一个人,为何会有两种不同的性格?一个冷清,一个却宛如孩童。

  “他也是我。”梵音垂眸解释道:“我自幼学习佛法,他是人性一面的我,故而性子就被封在了孩童时期;而梵音,是佛性的我,佛爱世人,却待谁都疏离,所以佛亦是谁也不爱。他希望我来救你,所以他把他自己融入了我的佛性。”

  沈嘉言默默颔首。

  而就在梵音抱着沈嘉言走后没多久,尉迟砚便也寻了个借口出来了。一出来,便径自去了听禅寺去找梵音。

  尉迟砚到的时候,梵音正在给沈嘉言处理伤口。

  沈嘉言的后背上是大片青得发紫的淤青,有些地方被打破了皮,伤了内里的肌骨,轻轻一扯外面的衣服,沈嘉言就要疼上半天。

  尉迟砚看着适才挨了那么多棍却都能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