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、②
说了句:“他本来脑子就不好。”

  蒋百川感叹:“是啊,这一撞,更傻了……华嫂子现在由她远房亲戚照顾着,咱们的人,尤其是炎拓见过的,我要求他们直接‘消失’最少半年,这样一来,不管对方怎么查,查到板牙也就断了。”

  聂九罗说了句:“你们当然是好消失的。”

  什么华嫂子、大头,都不是真名,也都不是板牙本地住户,万人如海,一头扎进去,只要不露面,可不就是“消失”了吗。

  蒋百川尴尬:“聂二,你看,你要不要躲一躲?”

  聂九罗反问他:“我怎么躲?我是普通人,有名有姓,有产有业,躲到哪去?”

  蒋百川忙说:“这个你放心,我们会安排。”

  “就算你们完美安排我躲起来了,躲多久?我一辈子不出来了吗?”

  蒋百川沉默半晌:“或者,我安排几个人过去,暗中关照你?”

  聂九罗哼了一声,鼻息带轻蔑:她是真不觉得蒋百川安排的人能关照她,真出了事,谁关照谁还不一定呢。

  蒋百川连着遭她抢白,无可奈何:“你当时,真是不该让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。”

  这还是她的错了?

  聂九罗越是有气,语气越柔和:“我说了,我是普通人,普通人的名字,有什么好藏的?再说了,我当时也想不到,人送到你们手上了、还能飞了啊。”

  蒋百川面上无光,讷讷说了句:“那……你什么想法?炎拓这一趟,吃了不少苦头。看起来,是恨上你了。”

  聂九罗冷笑:“那当然,难不成出了这事,他还爱上我了?”

  那一头,蒋百川再度沉默。

  窗外,雨更大了,靠近窗边的雨线被风齐刷刷打斜,又被光镀亮。

  事情已经这样了,再怎么对蒋百川发脾气也是徒劳,聂九罗说了句:“我想一想,晚点再联系你吧。”

  挂了电话,她在窗边站了半晌,心里窝着团乱麻,一时半会也理不出个头绪。

  实在没事做,索性把空了的碗盘给卢姐送下去。

  三合院的东边是厨房,因着地方大,保留了旧式的灶间,而卢姐因为来自乡下,打小烧柴擦灶,所以对比边上全套家电的现代化厨房,她更喜欢大铁锅木头盖要往灶膛里添柴的灶房,还常跟聂九罗说:铁锅蒸出的米饭香,能出脆生生的热锅巴;灶膛里烧出的玉米,比烤箱里烤出来的好吃一百倍。

  聂九罗无所谓,反正她管吃不管做,也不管洗,卢姐爱用哪一间,悉听尊便。

  没事时,她会来灶房坐坐,因为这里的家什都老旧,搬个小马扎坐下,会有一种岁月静好、不知今岁何岁、山中无甲子的感觉。

  若是赶上卢姐正开灶做饭,那就更惬意了,火食的味道,自古以来就熨帖人心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卢姐正在灶房擦锅台,见她拎盘子端碗地进来,赶紧过来接了:“聂小姐,你还自己送下来,放那我去拿不就行了。”

  即便关系已经很熟了,卢姐还是坚持称她一声“聂小姐”,毕竟雇佣关系,这是礼貌。

  聂九罗空了手,在灶台边的小马扎上坐下。

  卢姐察言观色:“工作不顺心啊?”

  在她眼里,聂九罗简直人生赢家:年轻漂亮,有才有业,真有不顺心,也只会是工作上遭受点波折、创作上卡卡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