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、①⑤
�也别沾,手插进去,保不齐哪天人都被拖进去……”

  聂九罗打断他:“我有分寸。”

  “很多被摔下马的,也都坚信自己是骑术好手……”

  聂九罗抓起晾在茶几边角处的点火棒,咣咣敲了两下,炎拓条件反射,一路从头皮麻到脚心。

  聂九罗说:“下半场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下半场,照旧是地狱里兜圈,聂九罗的手法好得让人想骂人:总能使得皮肉被烤得焦而不黑、香而不熟,且确保在他崩溃的前一刻上水袋。

  有一次,趁着间歇,炎拓问她,能不能索性就让他痛晕过去算了,昏迷了还能少受点罪。

  聂九罗的回答让他毛骨悚然:“不行,痛晕过去的,还会痛醒。而且,万一人晕过去,意志力松散,失禁了怎么办?”

  她可真是太知道怎么打蛇打七寸了,炎拓一身热汗之下,硬生生又起了一层冷汗:那他不如死了算了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好在,遥遥无期只是一种感觉,时间分秒过去,再难捱的煎熬也会结束。

  最后那几拨,炎拓已经全然被炙烤得麻木了,汗出完了,牙根咬得都不知道什么叫紧了,喉头干涸得像挤塞进一个沙漠——忽然见她拿玻璃盖罩灭火,还觉得莫名其妙。

  下一秒,他反应过来:“完了?”

  聂九罗:“完了啊。”

  这就完了?炙烤得彻底了吗?确定没遗漏吗?

  炎拓看向自己的腰腹:“那些芽都逼退了吗?”

  聂九罗拈了张纸巾,把台面上的垃圾等等都扫进垃圾桶里:“什么芽?又没长芽。”

  炎拓:“就是刚刚那些……你还问我要不要摸摸看。”

  聂九罗哦了一声:“那些啊,我头发。”

  垃圾桶满得装不下了,她拿起空矿泉水瓶子、用力把垃圾压实:“我绕了几根头发,拿火燎定型,剪了放上去的……给你点压力,这样你才能有危机感、全力配合,不然又哭又叫的,多难看。”

  炎拓:“……”

  他想回两句什么,然而,真是什么力气都没了,眼一闭,就彻底睡过去了。

  ***

  再睁眼时,是被开门声和塑料袋的哗啦声惊醒的。

  已经是日落时分了,窗外透进来的光是油油的鸭蛋黄色,还裹挟了些许凉意,他身上盖了条毛毯,而聂九罗正从外卖小哥手中接东西。

  关门的时候,炎拓听到外卖小哥有礼貌地说:“谢谢您的打赏。”

  再然后,聂九罗就拎着各色大袋小袋进来了。

  她把袋子全搁上茶几台面:“醒啦?我估计你也快醒了,换上衣服吃饭,吃完饭,你就好走了。”

  边说边把几个袋子递过来:“伤口尽量别沾水,头三天别洗澡,实在憋不住拿湿毛巾擦擦。头可以洗。”

  炎拓接过来,他的衣服剪得稀碎,裤子也露肉,是需要换套新的。

  随意一瞥,很全,除了外套衬衣长裤,连袜子和内裤都有,虽然不是什么奢牌,但已经属于三四线小县城里所能购置到的顶配了。

  聂九罗忙着解外卖的系扣:“我让外卖小哥绕了趟中心商场,找导购内外全搭,应该不会太差。你汗出得跟泡澡似的,都换了比较好。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