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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贺骁深邃的双眼再次风云涌动,而齐厦没有察觉。

  他攥住贺骁的胳膊,“我被这件事折磨了这么多年,最难受的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做噩梦,现在告诉你或许很残酷,但我更不想由着你胡猜,我……”

  齐厦说到这,突然有些说不下去,而贺骁也没让他再接着说下去。

  贺骁胳膊用力把他拉到跟前,搂进怀里,艰涩地开口,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
  隔着几层衣物也能感受到的温热躯体,齐厦手抬起来抱住贺骁肌肉贲张的肩背。

  贺骁坚实高大的身体让他觉得风雨不摧,他像是一条在风雨中颠簸流离很久终于找到岸的船。

  他八年的心结,终于能诉之于口,原来,历久经年的折磨苦难到最后不过是在爱人肩头痛哭的一晚。

  齐厦没有哭,但他用尽全力把贺骁抱得更紧,他生命中那根柔软孱弱的藤蔓最终攀在贺骁这棵大树上,他们从此密不可分,连最后那丝罅隙也消弭不存。

  令人灵魂都颤栗的亲密和贴合,他要用一辈子把他抓住。

  而此时在他背后,贺骁坚毅的脸庞,额角青筋一突一突地爆起,眼睛紧紧闭着,就像是正极力忍耐着什么。

  他们的飞机定在入夜后起飞,这一去就是八天,傍晚时候行李还没完全收拾好,贺峥嵘来了。

  下楼前,贺骁把齐厦主动上交的财产又递回齐厦手上。

  齐厦愣愣地看着他。

  贺骁这时候还开了个玩笑,“我听说别人家都是媳妇儿管钱,我的都指着你给我管。”

  齐厦佯怒:“你走……”耳根处迅速漾出一层绯红,但贺骁的话他听着舒坦,于是还是把东西拿着了。

  这两个字几乎是齐厦的口头禅,能听他对自己说就表示关系亲昵,贺骁一直是这么想的。

  但贺骁这次听到心头竟然猛地一紧。

  只是面上却不显,笑着对齐厦说:“我先下去,待会儿他该等得不耐烦了。”

  齐厦瞟一眼床上摊成一片还没放到箱子里的东西:“去吧,我收拾收拾就来。”

  贺骁深深看他一眼,转身就走,但人刚走出门口,眼里头那点浅淡的笑意,倏忽就消失了。

  贺峥嵘来自然是当面谈谈贺骁离开后这边的安排,贺骁下楼,他第一句话,“你脸色不好,最近操心太多?”

  贺骁没直接回答,对旁边沙发扬一下手,“坐。”

  贺峥嵘坐下了。

  接着他跟贺骁说了说保镖ab的事,“目前这两个人都没查出什么问题,履历干净,都是从业已久,而且客户反应一向很好。”

  贺骁眼睛一直望着茶几漆面底下花梨木的花纹,手搭在膝盖上,“也可能是我多心了。沈邵捷供认摄像头是他放的,那东西放上去要花心思,取走就是顺手的事,齐厦那偶尔有客人上门,也难说是谁。”

  贺峥嵘说:“人命关天,总之还是小心为上。”

  贺骁说:“嗯,谢了。”

  贺峥嵘摆摆手,“没什么谢不谢的,那位俞大牌的助理我继续看着。”

  贺骁沉沉嗯了声,目光落到茶几上的烟盒,手很快伸过去,抽出一支点上,拇指和食指夹着烟送到嘴里狠狠吸了一口。

  贺峥嵘说:“上次不是说你戒了?”

  而此时,